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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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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胡柯握著方向盤,“冉姐,你剛才不應該對和辛那麽兇的。”

“確實那些我們都知道啊,你不知道啊?”

“我知道。”

“那就閉嘴,叫他出來鍛煉的,把學的知識藏著掖著就能鍛煉出個名堂,你不知道嚴師出高徒嗎?”

“是這個道理,但是要循環漸進嘛。”

葉冉往前一湊,對胡柯說:“心疼啊?”

“我靠,葉冉!”

“膽子肥了啊?”

胡柯的腦袋又淹了火,耷拉下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跟朱和墨有什麽關系?”

“你不知道這是比喻嗎?”

“那你這個比喻指的是誰?”

“沈大哥!”

“喔,我會告訴他你把他比喻成豬。以你偶像毒舌程度會把你比喻或者揍成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他才沒你這麽簡單粗暴呢。

不過話說回來至始至終胡柯從認識葉冉開始就一直被她欺壓,可他偏偏還是心甘情願的那種,總是給他因為她把他當弟弟才會這麽對他的感覺,憑著這個感覺讓他一直在逆境中成長,堅持了一兩年下來所以也習慣了。

但是始終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女人身上的老痞子精神上哪學來的?

他敢肯定不可能是學校教的,這種連政大都嫌丟不起這個人的學生一直是避之不及的。

葉冉他們一回去,沈鐘離就邁著大長腿向他們走過來。

“什麽案子?”

“無名白骨案。報案的是開發區房產商的負責人劉路。建樓壘地基的時候使用挖掘機不小心挖到了一個頭顱。房產商建樓房講究風水,也信鬼神之說,這事兒不敢聲張,一直等到警察去之後才發現裏面是兩具白骨。從年限上來看被埋在地下大概有十五年左右,根據人體骨質來看其中一具是女人,另外一具是一名兒童。埋藏地點是巴通經濟開發區北陵街道在建工程地底下有一個土質含堿性的泥坑,坑周圍的泥很特別,經和辛檢測整個坑的泥巴都成堿性。”

沈鐘離,“現在呢,送去驗證DNA了嗎?”

葉冉點頭。

“如果說我們判斷沒錯的話,那大可以從十多年前的失蹤人口查起。看看十多年前是否有人來此報案過。”

胡柯:“沈大哥,要是這兩具屍體不是本地人呢,我們要把全國的失蹤人口調檔嗎?”

“作為我們的信息技術偵查員,現在科技這麽發達,網絡資料庫你沒見識過?”

不容置喙的語氣讓胡柯瞬間警惕,“情急之下忘了。”

“這可是你的老本行,你忘了就等著喝西北風吧。”葉冉說道。

“既然已經判斷出年限了,冉姐還說直接查當初住在那邊區域的房主或者租客。”

“比較有針對性,但是這個方法不適用外地人。查出DNA之後就立馬進行配對,如果沒配到並且還是個外地人的話,那這個案子的工程量和信息量就大了。”沈鐘離深思道。

三個人邊走邊說到了會議室,胡柯立馬把現場拍攝的一些照片拿出來,三個人研究到了半夜,這邊和辛才把與胡米童和牧教授一起驗的DNA檢驗報告拿過來。

“沈老師,冉姐。報告拿過來了,你們看一下,我看過你們之前破案的過程,案子中間涉及的一些人和某些地方我還算比較熟悉,所以這個DNA的匹配結果讓人有點出乎意料。”

沈鐘離拿過檢驗報告,仔細地看了起來。

葉冉,“怎麽個出乎意料?”

“我們提取了婦女和兒童骨質的DNA檢驗,首先就想最小的範圍去嘗試一下看是否可以匹配到,所以就以B市的人群DNA庫進行匹配,結果很快就匹配到了,應該是你們之前查案時提取了鄭錢的DNA放進DNA庫裏,我們才這麽順利,所以匹配的結果就是這具兒童的白骨與你們之前所遇連環殺人案牽扯到的酒吧老板鄭錢的DNA,有99.999%可能性是婦女或者父子關系。

除此之外我們也化驗了裝屍體的土壤,它是一種灰鈣土壤,據我了解到這種土大部分在甘肅、寧夏境內黃河以南的地帶。這種土壤發育於黃土母質,成土過程有腐殖質的積累和碳酸鹽的淋溶,土壤剖面分化不太明顯。剖面底部含大量鹽類,主要是硫酸鈣和硫酸鎂,剖面上中部有明顯的粘化現象,粘粒含量變於百分之十到二十之間。在局部地區有鹽化和堿化特征。

這種土壤鹽基代換量低,約為十四毫克。這種的土壤結構性差,相應透水透氣性差;含氮量低,但富含鉀素和其它礦質養料,矽、鐵鋁率在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之間,粘土礦物以水雲母為主,土體呈堿性反應,PH值在8.0—9.5之間。對於屍體的腐化速度大大降低,所以我們才能看到兩具較為完整的白骨體,如若土呈酸性增加屍體和骨質的溶解那麽現在應該只剩渣了。”

想到鄭錢葉冉皺眉,“這個鄭錢是被人惦記了吧?”

胡柯在電腦旁搜索到一個頁面,“沈大哥,我這邊也有發現,在十五年前,鄭錢來我們B市的公安局報過案,人口失蹤案。”

合上檢驗報告,“結果呢?”

“沒有結果,這個案子至今都還是一個懸案。據我了解到鄭錢提供的信息就只是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女人叫沈星25歲,男孩子叫王越戈4歲,家住南通區安林7號街道,除此之外沒有提供別的信息。”

“鄭錢是在她們失蹤多久後來報的案?”

“兩天後,失蹤兩天後他來報案成立了,但是這個案子卻再也沒有音信了,沒有寫任何的結論。”胡柯把自己了解到的講述給他們聽。

葉冉,“這個案子怎麽會不了了之呢?”

“叫細眼和孟龍明天一早就去把鄭錢請到這裏來問問。”沈鐘離對胡柯說道。

“我去幫幫牧教授和胡師姐。”

胡師姐?

葉冉叫住和辛,“你拜牧教授為師啦?”

和辛點頭,眼神虛渺的看了兩眼沈鐘離。

葉冉笑了,“行啊你,你的現任老師還在這呢,不過你拜這麽多老師學藝,準備技多不壓身啊。”

“沈老師……我......”

“沒什麽不可以的,你專業是醫學與從事的法醫別無二致,多跟他們學學也很好,另外關於刑偵方面的不清楚的可以問問我、葉冉、石隊或者小組的任何人,他們的資歷都很深。”

和辛沒說話,只是向他們點頭後就朝化驗科去了。

“你們以前是不是每個隊伍裏都有一個醫療兵啊?”

沈鐘離蹙眉,不大願提及往事,“怎麽說起這個?”

“沒有,這小子是塊料子。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破案小組也征他來做我們的醫療兵吧。”

“B市這座廟能圈得住他?”

“連你都圈住了,還圈不住他?”

沈鐘離看著她眼神清澈,那時同行遇到對手後的尊敬的情誼,讓人挫敗的是他從中丁點兒沒有看到半絲情愫。

所以說到底還是不能跟她表明他來B市的真正目的。

整個撤僑行動裏死的人全是軍人,裏面的華人一個個都是毫發無傷,沈鐘離一直覺得他查明父親的死亡的真正原因後會牽扯到很多人。

也就說那群人本來就是有針對性的殺人。

這個感覺並不是開始就有的,而是來了B市之後才產生的,而他的感覺一直都很準。

到底還是不想牽扯到這整個破案小組以及葉冉身上,因此查線索之時還得小小心翼翼地行動,也不知道鹿林那邊怎麽樣了,最近也沒有聯系。

“你是不是還會走?”

女人的直覺認為沈鐘離就這麽突然的降臨到B市,要不就是給予委任,要不就是他自己有事不得不來。

“我生長於A市,家人都在A市,他們達到了養老的日子我肯定會回去,怎麽,你要和我一起去?”

葉冉反駁,“誰跟你一起去,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土生土長的B市人,自然也會在這給我爸媽養老。”

沈鐘離無奈的扶額,語氣有些僵硬,“那就沒什麽說的了。”

看著那冷清的背影,葉冉一直在反省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但聯想到自己的以後又覺得沒有錯,她就是一個土生土長的B市人,必須得在B市給她父母養老,沒錯啊!

葉冉這邊有沒皮沒臉的跟了上去,“那這個案子你怎麽看。不可能十五年前的案子到現在還沒有解決啊。”

停下腳步,“這種情況一般分為兩種,第一種是這個案子本身帶著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牽扯到一些重要機關的執政要事,被上面要求立即停止了繼續追查。第二種更簡單,整個案子沒有一點線索,最後只能存進檔案室,不了了之作為結果。”

“以現在的線索來看,這個案子肯定不可能牽扯到重大事件或者執政要事。那就只能是沒有一丁點兒線索拖至現在?”

“不是任何案子我們都能破,警察的一生中總有那麽兩三起的案子是一直沒有被破解。只是你現在還沒有遇到,由此看來你資歷尚淺。”

“你剛才還對和辛說我資歷深呢。”

“你好歹也比他多吃四年的米飯,對他這種未出入社會的小白鼠來說你資歷算深了。”

葉冉覺得這位說的這些話無外乎就是一直在提醒她,他比她大四歲,他老了。

老男人。

她很認同他的提醒。

葉冉將就在值班室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胡柯叫醒了,說是鄭錢被細眼和孟龍他們請來了,現在正在化驗室,沈鐘離已經過去了,正在等她。

當葉冉來到化驗室的時候由於本身的彌漫著陰沈的氣息,再加上鄭錢慟哭的聲音,使這裏的氣氛更加陰冷,讓人不自覺地毛骨悚然起來,也不知道胡米童他們是怎麽整天整夜的呆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屍檢科的。

“沈警官,我……”

“喏,好久不見。”葉冉抽出紙張遞給鄭錢。

接過紙張的鄭錢止住了眼淚,開始慢慢講述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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